近来，每天清晨六点半左右，戚实中操场上总有一些学生已经在自觉的晨读。王建文校长惊喜的发现这一景象，在升旗仪式上进行了宣传和表扬，感动于学校“喜欢读书的人越来越多了”，希望更多的学生参与到读书行动中，让戚实中书香满园。      初中部钟晓群老师心有所感，写作《读书人的书声》一文以抒怀。   读书人的书声      在BRT站台抽烟、说脏话，在车内喧闹异常，被车站工作人员怒目，被其他乘客嗤之以鼻。      楼梯上一阵哐当哐当声，从五楼到一楼的所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灯玻璃罩全部被踢碎，玻璃散落一地，肇事者早已溜得不见踪影。      总务处好不容易把每个楼层厕所间的门修理好，还没过一段时间，就再难以找出找一扇门安然的在铰链上，于是班主任例会上又花篇幅讨论。      某周一升旗仪式，学生在音乐中跑步入场，在这声势浩大的背景下，一高中女学生，吊带裙，高跟鞋，步伐悠闲，从所有人的面前经过，令人瞠目。      几年来这些例子迭次而现，学生印象升级，几乎下了定论：好多学生，不像读书人的样子！      其实是有读书人的，只是太少。我见过一些学生大方而得体的敲开办公室的门，向老师提出有价值的问题，让老师觉的与这样的学生交流更像是一场思想的碰撞，火花似乎照亮了两个单纯的灵魂。我见过名叫韩沁的这个女学生，在课上永远右手高举，昭示她的存在，永远保持着微笑，面对着学习和生活上的顺逆坦折，微笑像花开放一样自然又像雕刻品一样永久。我欣赏并且赞美这样的读书人，也放心这样的读书人，因为他们足够单纯、足够自然，读书的姿态足够稳定。      前些天，一个雨后弥雾的早晨，汽车缓缓行驶在校内临着操场的东大道上。透过车窗，看见操场上零零散散的有学生安坐在某处，还有学生在走动，等到再近些，一阵读书声传来。朗朗书声，从这一片迷蒙的雾气中扬起，听着悦耳，突然感觉犹如清泉石上流的意境，月光正好，水声正好，看的美妙，听的美妙，此中的真意难以言表，只想在内心继续酝酿氤氲。      这是我五年来第一次看到学生在教室之外场所晨读的情景，我不敢相信，但是它确实的存在，就在我的眼前！不知不觉中，事物在发生着变化，就像这道旁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粗壮，就像那跑道尽头的一排绿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凝成了墙……等你突然发现了这种变化，怦然心动。      远看那堵绿樟凝成的黛色长墙上方，红日已经升出，被五一路上黑色的电线等分成许多块。然而就是一刹那，红日突然变亮，耀眼的阳光像骤然伸出的手，劲拨这琴弦般的电线，一段快活舞曲的前奏，就这样迸溅飞花。于是，这边巨大的文化石上一下子被阳光普照，石上遒劲的“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”九个大字，也像被聚光灯打过一样，正好变成这清晨读书故事的鲜明主题。      碰巧，王校长在上周一国旗下的讲话中提到了校内惊现晨读的好景象，并极力的赞扬了一番，场上的师生大都露出惊诧的神情。我惊诧，是因为我也发现了惊喜了，其他人的惊诧也许是不敢相信，但是以王校长每天六点半之前到校的习惯为证，所举景象毋庸置疑。      惊喜之余，我随之生出一丝忧虑，害怕经过王校长这一番动情的表扬，那晨读的景象反倒退缩回去。我忧虑，是因为我有过真切的体验。十几年前，临近高考，我每天很早起床，跑步到几里外的水库边上，在那样宁静的环境中大声的读着背着英语或者语文抑或者数学例题，读书声像石片快速的打着水漂儿一样激荡在水面上，又回环在周围，感觉所读的内容更加入耳入心。读完半小时的书，又跑步回来，半途中脱了鞋，赤脚走回，感受大地的清凉，还可以看雾、看云、看红日、看溪流中的水草摇曳，烂漫而又实在。有着这样的早晨，这样的一天之计，便更认为接下来的一天要保持神采奕奕、精神抖擞。我是一个内向腼腆的人，喜欢独处，如果当初在水库边上还有一个人跟我一样早读，也许我就会另寻读书的地方，如果当初房东太太看见我如此早起晨读夸奖我几句，也许我就会不好意思再想第二个早晨了。七八年前，我刚参加工作，因为住在学校宿舍的缘故，每天很早上班，总是第一个到办公室，趁同事还没来，喜欢把当天要教的课文大声朗诵几遍，尝试准确把握它的读音、节奏、感情乃至表情。我喜欢这样的早晨，独享着我的早读，就像在录音棚中录制精彩的作品一般。直到有一天，我的独享被人“撞破”，几番夸赞之后，朗诵便慢慢蜕变成默读。      也许我的担忧是多余的，只是针对我自己的性情。这些天来，每天早晨上班开车途经操场边上，依然看到那些学生在那里晨读，书声还要比以前响亮一些。于是我的担忧渐渐减少了，转而对他们相信，原来他们也足够单纯、足够自然，读书的姿态足够稳定，足够到如同白鹤在青田云水之遥引颈高歌，悠然之中隐藏着低振幅高频率的激情。      我又想起了人大校园的晨读，就在校园内那么一块地方，算不得环境特别幽美，跟流芳的名人轶事也没拉上渊源，每天总有一群学生在那里早读。专心致志，书声朗朗，有领头有跟随，有独吟有齐颂，假以时日自然就形成了一个读书角，弥漫着一股读书的气息。至今，也没见着人大校园的这么一块地方，还专门树了一块“读书角”的牌子。因为读书角，它可以是桌角床角，也可以是墙角，甚至是随便某一个拐角。只要有需要，很多地方都可以自然的选择为读书的好地方。人大、清华、北大等校园，我想都有几处读书角，没有谁被人逼着去参加读书角的活动，或者无所事事的去凑热闹，大学是自由的天地，唯有真正的自我需要，才会发出朗朗的书声，才会形成读书的气场，才会凝成一个稳固的角。      自我需要，应该就是读书人读书的内驱力吧。第一次看到自己学校拥有晨读的景象，我把它想象成清泉石上流的意境，恍然大悟应该少不了明月松间照的铺陈，漆黑之中听泉，你哪里分得出是清还是浊呢？      这明月，应该就是内驱力吧！      我愿每一个学生头顶上都有一轮明月。